第六章 S班的期中考(VII)

  社团教室的门突然打开，游凯昊和姚以柔走了进来。
  「你们也在啊。」
  「嗯。是说你们来的正好！」
  陆云将手中的纸递去，姚以柔马上心领神会。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姚以柔接过纸，手指马上被染上一层黑色。
  「这纸也太脏了吧。」
  抱怨归抱怨，姚以柔还是用手抚着纸面，现在连掌心都沾上了碳粉。
  影像逐渐在姚以柔眼前成形。
  只剩一个人的社团教室黄澄澄的，c学长坐在桌前，笔桿戳着脑袋一脸苦恼的面对桌上写了一半的稿纸。
  「这样写可以吗？应该又会被退稿吧……｣
  c学长叹了口气，因为他写的内容太过荒谬，但他就是想揭开这所学校那层冰冷的面纱。
  在这种制度之下，最后能够受到保障的，只会是那些身在顶端的s班学生。
  c学长取下别在右胸前的校徽，e班。
  所以他才那么不悦于s班所受到的优待。
  碰的一声，门被粗鲁的推开。c学长连头都没抬起，应了一句，「你还没走喔？」
  「走个头，刚刚才从班导的魔掌中脱离勒。」
  a学姊拉过椅子坐在c学长身旁，向着c学长靠近。
  「稿子写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慢慢来嘛，你就是太紧绷才写不出来的。」
  a学姊随手扯下发圈，任由长发披落肩下。
  「不过你还真执着于这所学校的阶级制度。」a学姊手指了那一行写得特别用力的字句。
  c学长苦笑一番，「如果你在e班，你也会这样吧。」
  影像就此停止，在下一刻却又凝结出了新的影像。
  坐在桌前的变成a学姊，与当时的c学长坐在相同的位子。
  天色已经暗下，a学姊握着当初c学长尚未完成的文稿，回想起前几天c学长对她的告白。
  如果在之前，她一定可以带着欣然的心态接受，但现在情况已经变得不同了。
  c学长从e班升上s班之后，他离开了社团。
  a学姊问他为什么，c学长只是摇头，什么解释都没有。
  那他们当初说好要一起揭发s班祕密的约定呢？
  已经碎的一蹋糊涂。
  a学姊答应了c学长的告白，因为c学长已经是s班的学生。
  她会继续他们之间的约定，她要让s班从被人景仰的神，变成让人唾弃的怪物。
  这也是她的报復。
  眾人听完怔愣了会。
  易文宇没感到太大意外，这和他的推测是八九不离十。
  「所以a学姊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c学长升上s班？」陆云简直不可置信，「果然什么事件都有可能变成导火索吗？」
  「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夺走、亲密的好友和其他人好上了一样吧。心态一时无法调适，才有了这种想法。」
  「不过一开始想揭发s班的是c学长啊！」陆韵蕾侧过头望向易文宇，「那你呢？你会想和c学长做一样的事情吗？」
  「不会。」易文宇坚定地说，「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只想轻松的过完我的高中生活。」
  「那看来是不可能的喔。」陆云嘲笑的说，易文宇不以为意。
  因为这是事实。
  但易文宇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
  噹——噹——
  学校的广播响起，「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下三个小时。从现在开始，将不再新增共享线索。祝各位考生考试顺利。」
  是叫他们靠自己的意思吗？
  易文宇环顾了一眼，s班的眾人都待在一块，除了何星灿。
  不过何星灿也没有想和他们一起合作的意思吧。
  在右上角的分数系统仍在运作着，就在刚才何星灿又得到了100分。
  「只剩三个小时了？」
  时间悄然流逝，他们仍然对兇手毫无头绪。
  他们耗费太多时间着墨在a学姊与c学长之间的关係。
  易文宇面向游凯昊，他有一个建议，「我们来交换已知的情报吧。」
  姚以柔显然不太愿意，「这是一场考试，还是有计分的考试。如果最后被你们得了分，那我们不是很亏吗？」
  「但也就是因为没有头绪你们才会过来吗？｣陆云一语破的。
  姚以柔抿着嘴，她还是不想说。
  易文宇见状，说道，「我觉得这场考试并不是要我们互相竞争。」
  「我也这么觉得。」游凯昊双手抱胸，他同意易文宇的看法。
  「虽然不知道那些分数是干嘛用的，但那些分数肯定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去留。」
  「为什么你们这么肯定？」
  「s班本来就不是以成绩的高低为门槛啊。而且考试前黑板上不是写了『考生们可用任何方法获取情报来侦破此案件』，所以这是一场不存在作弊的考试。」
  「那又怎么样？」姚以柔只是普通的看着易文宇，易文宇就能感觉到彷彿将他吞噬的气场。
  他装作没事的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一场考试没有规范考生不能翻书、不能向同学讨教，甚至还能从网路搜寻解答，那你认为这场考试的意义何在？」
  「……没有意义。」
  「但也不能这么说。」
  游凯昊虽然点点头，但他只认同了一半。
  易文宇也有相同的感觉，「不能说是完全没意义，不然也不用大费周章还原这些场景，还浪费了我们十二个小时。」
  易文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那举办这场考试的意义是什么？」
  「啊！」这次出声的是郑彩馨，「你们还记得考试前学长和老师说的，『你们要找出案件的一切真相，善用你们自身的异能，还有同伴的重要』。会不会这才是这场考试的目的？｣
  是要测试他们是否已经发现自己的异能，以及他们是否懂得合作吗？
  难怪那时候何星灿会那样对他说。
  游凯昊出声打断眾人对考试目的的猜测，「现在重要的是这起案件，不是这场考试的意义。」接着他对易文宇说，「来交换情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