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S班的期中考(IX)

  考试结束了。易文宇没有回到房间，他站在s班教室的门口，透过门缝窥见教室里正在收拾的秦游恩以及依旧无所事事的凯因。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做什么？易文宇往前探了一步。
  「有什么事吗？｣
  秦游恩的声音害的易文宇一阵颤慄，易文宇立刻收回才刚踏出的右脚。
  这一瞬间，秦游恩已经敞开门，像是在邀请易文宇的到来。
  易文宇的面色略显尷尬，「呃……谢谢。」
  「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期中考的那起案件，那是真实的事件吗？」
  秦游恩双手抱着胸，挑起眉角，「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只是好奇……」
  好奇这所学校是否真的如此的残酷。
  秦游恩的视线在易文宇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叹了一口气，「是真的。」
  易文宇知道，他只是和s班的其他同学一样选择将这起案件当作一场单纯的考试。
  「但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这起已经结束的『考试』这么感兴趣。」
  秦游恩手上拿着一张泛黄的信纸，皱巴巴的像是被揉烂之后又被摊开。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按照你的推理，明明是已经被抹消的事件，为什么会被当作考题呢？」
  秦游恩的目光让人想回避，他递出那张纸，而易文宇谨慎的接过来。
  那是c学长所写的信，或着应该说是日记？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揭发s班的秘密，而我也很乐意帮你完成我原来的心愿，这并不会因为我升上s班就有所改变。
  说真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可以进到s班。我甚至去找老师理论，因为这压根就是一个错误。
  后来我知道了，这个s班并不是以成绩的优劣作为分类。而是更加弔诡的，被称之为异能的东西。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的异能，我可以删除别人的记忆。
  但我不想被学校知道，所以我刻意隐瞒了此事。只要等一段时间，当学校发现我没有异能时，应该就会把我踢出s班。
  这样我才可以再次和你在一起。
  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为什么s班的学生与眾不同？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与眾不同，才让我们成为s班的学生。
  还记的我当时对你说的那首音乐，引发我剧烈头痛的那首音乐，但你却跟我说你没听见。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我的错觉，但事实并非如此。
  那首音乐，就是让s班诞生的原因。
  它激发了我们脑内的细胞，使我们成为学校口中的天选之人。
  当然，这种超现实的事情是无法被大肆宣扬的。所以学校才把s班包装成遥不可及的存在，让学生们为了根本不能升上的阶级而付出不可能有收穫的心力。
  我很后悔，我不应该帮助你，如果我知道最后会发生这种事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所学校的残酷。
  他们竟然可以因为一个祕密而杀死自己的学生。
  我也是，和这所学校一样，一样的残忍。
  我向他们妥协，帮助他们删除了相关人士的记忆，只为了让我自己能够回到平静安稳的生活。
  其实我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
  对不起。
  还有，我爱你。
  一个人的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轻易的就被夺走，残忍的事实硬生生展现在眼前。
  「这是我偶然翻到的，c学长藏的还挺深的。」
  「明明是我找到的！」凯因在旁边不满的抗议。
  秦游恩不多理会，继续说道，「但我也只是依照信中的内容模仿了这起案件，当然有些内容是我自己加上的。」
  「还真是把案件越搞越复杂！」易文宇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乾涩。
  「毕竟太简单就没有意义了啊！不过你们还真是厉害，直接就往核心探去，完全不理会我放的烟雾弹。」
  「什么跟什么啊？例如a学姊、b学姊与d学姊三人的关係吗？」
  「对啊。那我可是好几本小说才想到的烟雾弹。」
  「那未免也太粗糙了。」根本也称不上什么烟雾弹，不如说是让他们的成绩不要这么难看的加分题。
  易文宇吞了口口水，他再次阅读那篇c学长的自白。
  「音乐……」
  易文宇回忆起了开学典礼上的一曲音乐，让他感到头痛欲裂的音乐。
  「所以是那首音乐……」
  如果不是已经看过这么多怪异的事情，易文宇不会相信一曲乐曲就能够改变他的人生。
  但事实是，他已经被改变了。
  秦游恩抽走易文宇手中的那张信纸，「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怎么样？」
  「很复杂。」易文宇诚实回应。
  他甚至无法想像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用这起案件当作考题，不怕学校把你怎样吗？」
  易文宇觉得他需要喘口气，急忙移开话题。
  秦游恩一派轻松，眼睛笑意瞇成一线，「我会偽造一份报告交上去的，不用担心。」
  原来考试过程用一纸报告就行了吗？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难道这也是s班的特权之一，连个监考官都没有。
  而易文宇因为那一句话确定了，秦游恩是故意的。
  这场考试，这个考题，不是和一般考试一样只是随便从既定的题库随便抽取题目，而是使用真实发生过的歷史。
  秦游恩似乎是想诉说一些什么。
  不然他也不会还待在教室，因为他在等待。
  但是秦游恩只是拍了拍易文宇的背，他没有再透露更多。
  「赶快回去休息了，你们不会因为s班的考试而多一天假期。」
  「真是残忍！」
  「没办法，谁叫s班不是一个见的了光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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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文宇推开房门，灯光暗着，看来何星灿还没回来
  该不会真的如陆云所说，躲在哪里哭了吗？
  易文宇接着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他无法想像像何星灿这种趾高气昂的人哭泣的模样。
  易文宇打开了灯。
  「你在搞什么？」易文宇惊呼。
  何星灿就站在易文宇的面前，地上狼藉一片，易文宇的东西被何星灿践踏在地。
  「你做了什么！｣何星灿箭步向前，他抬头，镜片之下的眼楮瞪大，「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赢！」
  何星灿将他的不甘及委屈全部发洩在易文宇身上，踢开了易文宇摊在地上的书本、原本装饰在桌边的小公仔、散落四周的文具用品。
  易文宇自认不是一个脾气差的人，至少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到愤怒。
  但这不代表他就必须忍受何星灿那幼稚又蛮横的迁怒。
  易文宇拉住何星灿纤细的手腕，他用力一扯，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垂着眼，脸上蒙上一层阴鬱，「你闹够了吗？你已经是高中生，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输了就把情绪迁怒在我身上，这跟我一点关係都没有！」
  这是易文宇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何星灿明显愣住，刚才的气势直接削减。
  何星灿眨眨眼，呼吸变的粗重，他无法平静。
  易文宇只是说完他想说的便离开了房间，他并不想和何星灿待在一起。
  所以易文宇前去陆云的房间。